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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嫁鄰居的前任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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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嫁鄰居的前任4

張俊義越想越後悔,他這邊日子過成了亂麻,安蘭那邊卻是夫妻恩愛、蒸蒸日上。

每次回老家,他都是躲躲閃閃不想讓人看到,但他們農村有個特點愛聚群,當然這也跟沒啥消遣有關。

現在別說手機,電視一個村裏都找不到一兩臺,這農忙時上地幹活,農閑時幹啥?湊在一起侃大山唄。

東家長李家短,就連吃飯都得端著飯碗跑到街口,幾個人圍一堆,吃著聽著八卦。

張睿跑大車一月裏有大半個月都不在家。劉丹怕她一個人吃飯悶,總是端著碗跑到大門口喊她出來聊天。

安蘭不喜歡把飯碗擺在地上,蹲著吃。她把家裏的小飯桌搬到門樓下,吃飯時往門外一拉,院裏有小板凳,誰不想蹲,可以進來搬。

這樣一來,每天到飯點兒,她家大門外都很熱鬧。吃完了飯,那些嬸子大娘們把碗筷送回家,刷鍋洗碗後又聚到一起,曬著太陽納鞋底兒。

每次張俊義從這過,都會被這些嬸子大娘打趣一遍:“呦,俊義回來啦?你小姨子……小媳婦咋沒領回來?”

“俊義啊,聽說你在縣城當大官了,咋還讓你爸媽在家種地呢?”

張俊義每次都是板著臉一臉倔強的進了家門,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,讓那些本就對他觀感不好的嬸子大娘們越發的看不起他。

劉大娘呸呸兩聲: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,他跟他爹那個綠毛龜的鱉行一模一樣……”

安蘭撓撓頭,綠毛龜說的是張俊義他爹張栓柱?原主記憶裏,沒聽人說過金水琴作風不正派啊!

花嬸兒看安蘭和劉丹都是一臉懵,就低聲給她們倆講起金水琴年輕時的“豐功偉績”。

金水琴不是本地人,她是張栓柱去平頂山拉煤時哄回來的媳婦。

據說娘家婆家都是四川的,在老家已經結過婚了,因為丈夫家暴,偷偷跑到平頂山煤礦上投奔她表姐。

他們這兒以前經常有人拉著架子車去平頂山拉煤,一來二去,她就看上了老實能幹的張栓柱。

張栓柱是家裏窮,娶不上媳婦,這送上門的漂亮小媳婦不用花錢,他樂顛顛的就把人給領回來了。

金水琴跟他回來半年生了個閨女,這很明顯是她前夫的。

張栓柱不嫌棄,把小姑娘當成親閨女來看。小姑娘三歲時金水琴領她回了一趟四川娘家。這一去,她那個前夫哥把人給逮回去關家裏了。

她偷跑出去又嫁一家,前夫哥生氣,就經常打她。閨女跟前夫哥長得很像,加上這時間咋算都是前夫哥的,人家肯定認閨女啊。

在四川待了一年,金水琴抱著剛滿月的兒子偷跑回來了。那兒子這算算時間,大概率是張栓柱的。

要說這事兒聽上去挺不可思議,但就是實實在在發生了。

張俊義那個姐姐改父姓留在了四川,再也沒跟這邊有過聯系。

張俊義小時候經常被村裏的同齡人欺負,罵他是野種。

村裏的大媽伯娘們私底下沒少嘀咕,說張俊義長得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,搞不好是那個四川人的種。

但這都是背地裏嘀咕幾句,誰也不敢當著金水琴和張栓柱的面說這話。

安蘭聽完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,誰說六七十年代的農村風氣保守來著?

原主這個前婆婆真厲害,改嫁到河南生了前夫哥的女兒,被前夫哥逮回去後又在四川生了現任哥的兒子。

張俊義掀開簾子進屋,被堂屋的煙味嗆得咳了好幾聲:“爸,您這是吸了多少煙啊?醫生不是說了讓您少抽煙嗎?您這本來就肺不好,怎麽就不聽勸呢?”

張栓柱磕了磕煙鬥:“死不了……她們娘倆咋沒跟你一起回來?”

張俊義有些不自在:“安倩帶著然然回娘家去了……俺媽呢?”

金水琴聽見聲音從臥室走出來:“兒子回來啦?你吃中午飯了沒有?中午我跟你爸搟的蒜面條,鍋裏還有一碗面條嘞,我去給你拌點面粉擱鍋裏煎煎,他爹,你過來給我燒鍋。”

金水琴系上圍裙進了廚房,忙活了半天,端著一碗有點兒焦黑的面條走了出來。

張俊義是餓壞了,硬著頭皮把一大碗煎面條給吃了下去。他媽煎面條,有的地方是已經煎糊鍋了,有的地方面還有點兒夾生。

他食不知的吃著面條,想起之前每次回來,哪怕是半夜,安蘭都會披著衣服起來給他做飯。

怕他在縣城吃不好,每次回來,都會變著花樣的給他做。再對比從來都不會做到的聶安倩,他真是越想越後悔。

金水琴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:“你說你瞎折騰啥?咱就不說別的,能幹這一條就能把聶安倩給比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
你說你要是想跟聶安倩相好,在縣城裏偷偷好不就行了,幹嘛非得讓安蘭知道這件事?

你要是沒跟安蘭離婚,家裏、地裏她一把罩,我和你爸還用老天拔地的下地幹活?還有我那可憐的大孫子……”

“媽,您現在還說這個幹什麽?離都離了,我就不信,離了她聶安蘭,咱這日子就過不成了。”

金水琴抹了抹眼淚:“行行行,不說了,對了,你工作上沒出啥事吧?村裏有人說閑話,說你現在不是副科長了?”

張俊義嘆了口氣:“人家有權有勢想往上升,我這個沒背景、沒後臺的,自然得讓位了……”

金水琴抹眼淚:“我就說你這婚不該離,當初你和聶安蘭結婚前我請大仙算過卦,她旺夫……”

張俊義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:“媽,那些都是算卦的鬼話,那都是他編造出來騙人的,你怎麽相信那些封建迷信……

照您這麽說,那我能有今天全靠她聶安蘭旺夫唄?明明我是憑著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,怎麽全成了她聶安蘭的功勞?”

金水琴張張嘴,不知道該說什麽,最終還是嘆了口氣,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。

張栓柱把農藥和藥桶都放到架子車上:“別說那些沒用的了,俊義,咱爺倆今兒下午把玉米地裏的農藥給打了,水琴,你也跟著去地裏,我倆打藥,你取水。”

張俊義拉著架子車,和張栓柱一前一後出了門,街坊誰跟他們打招呼,爺倆就裝作沒聽見不搭腔。

金水琴若無其事的跟花嬸兒說笑:“俊義這孩子孝順,特意趁著周末休息回來幫他爸打農藥。

其實吧,就那幾畝地的玉米,不用他回來也是一樣的,但沒辦法,兒子孝順……

蘭蘭啊,咱娘倆好長時間都沒嘮嗑了,啥時候閑了來家坐坐唄?今兒俊義還說然然想你呢”

安蘭笑了笑:“琴嫂子說笑了,就咱們這關系,我去您家裏坐坐,實在是不太合適,萬一被人誤會了多不好?

雖然我跟聶安倩是一母同胞,但是我這人吧,從小是我奶帶大的,我奶常說,人要臉,樹要皮,我做人是有道德底線的。當然跟你可能不太懂什麽叫禮義廉恥……”

劉丹忍不住笑出了聲,什麽叫罵人不帶臟字她這回算是見識到了。對金水琴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就得這樣。

金水琴臉上有些掛不住:“你這孩子說的這叫什麽話,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……”

張睿伯娘杜紅梅不樂意了:“金水琴,你說說你算我們小睿媳婦哪門子長輩?一個前婆婆在我們小睿媳婦面前逞威風,得先問過我們這群老家夥同意不同意。”

金水琴這才想起安蘭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捏扁的小可憐了。張睿雖然爹媽死的早,但他叔伯多。

金水琴可不敢正面剛杜紅梅,杜紅梅雖然就生了一個閨女,但閨女嫁的好,女婿在部隊當軍官。

金水琴走了之後,杜紅梅看了看低頭靜靜納鞋底的安蘭,忍不住在心裏犯了嘀咕,這金水琴明顯是後悔讓張俊義和安蘭離婚了。小睿經常不在家,這金水琴要是想啥壞招......

俗話說的好,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。她得提醒一下小睿,安蘭跟張俊義結婚好幾年感情一直都很好,之前還有個閨女,萬一這一時心軟......

杜紅梅越想越擔心,就琢磨著套套安蘭的話:“蘭蘭,你跟俊義離婚時,孩子咋判的?是歸你還是歸他?我聽說一般女孩歸母親撫養。”

安蘭擡起頭,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大伯娘,笑了笑:“歸他,這判離婚時孩子一般會判給有工作的那一方。其實也蠻好的,我妹十有八九是生不了孩子了,然然從小就喜歡她小姨......”

劉丹一臉震驚:“你妹生不了孩子?哎呦我的天,張俊義家知道不?”

安蘭淺笑:“應該是不知道吧,我妹當初做流產時,因為未婚先孕不敢去大醫院,就去的私人診所,吃藥沒有流幹凈還清了宮。

後來我陪她去市醫院去覆查的時候,醫生悄悄跟我說,小診所清宮技術不太好,子宮壁太薄,估計以後難懷了……”

安蘭這不算瞎說,原劇情中聶安倩確實沒有懷上。安蘭過來之後就更不可能了,安蘭給張俊義和聶安倩整了點兒不孕藥,藥效最少五十年起,這輩子他倆就好好的養張藝然吧。

花嬸兒看了一眼恬靜溫柔的安蘭,心裏忍不住咂舌,別看這姑娘不聲不響,心裏卻是有成算的。

不是誰都有魄力懷孕六個月引產、離婚,轉身毫不猶豫的改嫁。

看張家的態度,原本應該是打著齊人之福的盤算,離了婚還要綁住聶安蘭,讓她給張俊義生孩子、奉養父母。

這事兒在他們當地屢見不鮮,男的升官發財了,在城裏又娶了一個新媳婦。家裏的糟糠之妻離婚不離家,在老家養孩子侍候父母。

安蘭嫁給張睿後,隔年懷孕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兒。怕安蘭一個人在家帶孩子辛苦,張睿把大車賣了,在家邊帶孩子,邊搞起了溫室大棚種植。

有安蘭空間這個外掛,他們家的蔬菜和水果長得格外好。

他們家的草莓大棚,每年春節前開始上市,價格逐年飛漲,收入一年比一年高。沒過幾年張睿又在村裏買了一塊宅基地,蓋成了三層的小別墅搬了過去。

與之相反的是張俊義和聶安倩倆人隔三差五是又吵又鬧。剛開始是張俊義要離婚,聶安倩不肯離,後來聶安倩出軌主動要離婚,張俊義又不肯離了。

聶安倩自己找關系進幼兒園當代課老師,先是跟中心校長相好,那人幫忙給辦了假的中師畢業證,轉成正式工,後來陸陸續續參加了函授大專、本科的學習,竟然調到某初中教副科去了。

而後又在副局長下來調研時,跟他“一見鐘情”,順利的借調到了局裏。等這個副局長去衛生局當一把手時,還想辦法給她謀劃,幾個月後,她成了某科室的科長。

張俊義汲汲營營五六年都還只是個小科員,她竟然成了科長,不得不說造化弄人。原本一直仰視張俊義的聶安倩成了科長,在家裏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以前是張俊義動不動就說不想過了離婚,現在是她對張俊義不屑一顧。

張俊義在單位清高、孤傲、人緣差,自然也就不知道背地裏別人都是怎麽嘲笑他的。

人家給他起的外號叫張大郎,聶安倩跟前任局長以及現任局長的花邊新聞不止是撲風捉影。有人甚至親眼看到聶安倩衣著不整的從局長辦公室出來。

安蘭生完雙胞胎後,不知道是誰把當初半瞎子給安蘭的批命給傳了出來,那些嬸子大娘一個個嘖嘖稱奇,說什麽的都有。

“哎呦,你們聽說了嗎?安蘭是旺夫命……”

“半瞎子算卦不是一般的準,自從娶了安蘭,張睿的日子那是越過越紅火。小別墅住著,小轎車開著……”

“他家那個生態大棚裏的草莓,價格要恁高,市裏的超市搶著要。”

“那算啥,你沒看到周末,那些城裏人開著車來采摘,可貴了。也不知道那些城裏人圖啥,價格要的貴,還得自己摘,竟然那麽多人來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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